【IF】大概是某种意义上的手挽黄河(

“我希望在不违背他自己愿望的情况下.......带他回来。”
女孩子咬着下唇这样说,左手攥着右手,右手里攥着一个纸包,是在先前那段终将像在每一个特异点的经历一般被隐藏折叠的时间里收到的礼物。
就像是从幻境或异界带回的信物一般,那么这一次....该说像浦岛太郎再探龙宫吗。
“我的愿望就是这个。”即使知道对方能轻易洞悉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她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总不会就算挽救了人理也不值得这样一次特殊待遇吧?”
我大概是第一个这样跟阿赖耶识说话的人—她正整个人紧绷着,却差点被这个想法惹得笑出来,就像往常愤怒已极时往往会做的一样。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情况。)
回答从意识里传来,并没有像她那样借助声音和神色,只是一个想法,抓不住躲不开,像要让她没法争辩或拒绝——
“我知道办不到。”她的语气某一瞬几近任性,“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要这样正过去反过来操作一遍,历史稳定性大概又要堪忧了。”
-况且他如果被这样拉回来,第一反应怕不就是收拾我———现在这个愿望是否能实现还悬在那儿,不要去想某个人,不然万一被拒绝了,多出来的只是失望。
“但我有另一个办法,请务必帮我完成这个尝试。”
(等一下....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算他再次以英灵一类存在方式回归,以后的你也极有可能不会再遇见他,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私心而已。”她说出这句话就能感觉到对方已经不可避免地有些意外,“我觉得他——无论是在历史中还是在我之前的经历中——配得上所谓被后世敬仰的英杰这种身份。”
对方的疑惑仍然没有散去,她感觉得到,于是再次开口解释。
“你看,在很久远的时候,先生教过我,所谓英灵的真正实质,就是古往今来一代代人在记忆里拓印下的面容,
“虽然我也知道,像那位——哪位都差不多,其实,毕竟是一个人——守护者为之极其火大的一样,正义啊高尚啊或者诸如此类我们觉得好的东西,有时本来就像反天救物的傻事,但是.....”
她一时竟微笑了——
“我也亲眼看见我们记忆里最鲜明的,正好就是这么一群人。”
“大家都知道,怕火是动物的本能,但人却与火共生几千年之久……所以,渴望着一些看起来不那么切合利害的东西,也是自然的吧。”
“比如光。”她这样说,坚信对方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 。
然而接下来出现的沉默久到几乎让她怀疑自己因为要求和语气同时过分被无条件拒绝了,她不敢去想什么,只是像在和谁赌气一样站定原地——不过,最终到底还是等来了回应。
(既然这样……你的方法是什么?)
“是这样的,”她尽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不知是因为现在人理修复还没完全结束还是其他原因……总之迦勒底如今依然是像救生舱一样漂浮在主要时间轴之外的小世界,
“这大概是某种错位,但正因如此,我才能记得那些关于他的事……甚至包括某个层面上的历史经历。
“所以,我的请求是——”
—请把这些转换成适合当时背景的传奇故事,安插到他的时代之后某一段年月里吧。让另一种可能的真实仅仅作为并不影响现实的故事在人们之间流传。
—这样一直积累到后来,大概也能作为书中人被召唤吧。
她没给对方多少思考的时间,急急忙忙就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个干净,几乎像还在害怕什么突然的变故。
—这样的事完全可能,毕竟在我和他原本来自的那个国家,说书人和他们的话本让人们清楚地记住了由历史中某个插曲夸大而得的故事,于是时至今日不也出现了来自幻想中的英灵吗?
(好吧。)
收到答应的同时,她觉得有什么一直紧密包裹着自己的东西忽然松开了,整个人忽然轻了起来。
我赢了,她想,觉得这大概是某种愉快——然而在阿赖耶识离她而去之后,女孩子到底为了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忽然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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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最初起因是刚刚尬完那个妄想系操作,把自己扎过头了,半梦半醒就想到鬼知道哪里那个一骑当千保全人理的混沌恶女孩子大概会照旧例不服输地跑去为难阿赖耶识。
迷迷糊糊想着这样不错,固执明亮而略带孩子气的个体意识和几千年几百代周流不衰蒙漫无界像煞所谓“道”之一部分的群体意识,都是很值得揣摩的东西,加以末春将尽满心想着(大概是?)同一个我在这一边无法找回的人,于是小题大做如是。
游戏里那个不去管它,总觉得人的总体意识,毕竟到底应该比本能多延伸出一块去,比如对看起来明显吃力不讨好之事的执着,比如追寻光芒和失去之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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